雷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墨色的乌云像被人猛地泼洒在天幕上瞬间吞噬了原本明亮的午后。
栀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两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臂上的木纹。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谁在远处敲着鼓点。
她的头发白得像雪稀疏地贴在头皮上眼角的皱纹深刻得能夹住一片落叶唯有那双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偶尔会闪过一丝浑浊却又格外明亮的光。
此刻她的思绪随着这阵又急又大的暴雨一点点拉回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还是她和嘉濠住在半拉山的时候。
那天的天气和现在一模一样天空像是被墨汁染透了狂风卷着雨点呼啸而来院子里那只老母鸡正带着刚孵出不久的一窝鸡崽子在墙角躲雨。
老母鸡的羽毛灰蒙蒙的有些地方还秃了露出块粉色的皮可它护着小鸡时脖颈却挺得笔直像个英勇的卫士。
当时栀兰正在缝纫机上突突突地缝衣服没听外面下雨直到豆大的雨点乓乓地砸在玻璃上她猛一抬头心里一紧生怕那窝刚孵出来的小鸡崽被淋坏。
她放下针线拿起墙角的竹筐就往院子里跑。
刚踏出屋门冰冷的雨点就砸在了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脚步却没停。
小鸡崽们毛茸茸的像一个个小小的绒球颜色各异有黄的、白的还有几只带着褐色的斑点。
它们挤在老母鸡的翅膀下瑟瑟发抖发出细弱的叽叽声。
有的小鸡崽机灵得很一看到栀兰拿着竹筐过来大概是知道她要带它们去避雨扑腾着小小的翅膀就往前跑小短腿迈得飞快很快就跑到了屋门口歪着小脑袋往屋里瞅。
可还有几只小鸡崽腿脚慢落在了后面被雨点打得缩着脖子叽叽喳喳地叫着。
走在前面的老母鸡原本已经快到屋门口了听见后面小鸡崽的叫声猛地转过身往回跑。
它忽地一下展开双翅把那几只落单的小鸡完全罩在身下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
栀兰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雨越下越大她怕再耽误下去小鸡崽们真的要被淋坏了。
她赶紧走过去伸手去赶老母鸡嘴里还念叨着:“你这老东西快点走啊再不走小鸡崽都要淋坏了!” 可老母鸡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慢悠悠地挪着步子。
栀兰急了忍不住伸出手拍了它几下那力道不算重可老母鸡一点反应也没有任凭她怎么打怎么赶就是不慌不忙走得稳稳当当生怕哪只小鸡崽露在外面。
栀兰看着老母鸡这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劲儿只觉得它不通情理心里的不耐烦又多了几分。
她皱着眉头狠狠地瞪了老母鸡一眼最后没办法只能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所有的小鸡崽捧起来放进竹筐里。
老母鸡见所有小鸡崽都安全了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跟着栀兰进了屋。
栀兰把竹筐搬到炉子边又翻出旧棉絮给小鸡垫上。
小鸡们抖了抖湿漉漉的绒毛挤成一圈叽叽地叫着渐渐暖和起来。
老母鸡站在一旁羽毛还在滴水却仍伸长脖子逐一啄理幼雏的绒毛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慰一个个心跳。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栀兰坐在窗边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回想起当年那一幕眼角瞬间就湿润了她哽咽着跟自己说“我不就是那只拼了命也要护住崽子的老母鸡吗?” 老母鸡总会有 “撇窝” 的时候等小鸡们长大了能自己找食吃了它便不再领着它们四处觅食不再用翅膀护着它们。
到时候小鸡们也会各奔前程再也没有了当初围着老母鸡叽叽喳喳的热闹场面。
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成了家离开她就跟那群小鸡崽一样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他们迟早也是要离开家独自飞翔的。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深情地怀念着她曾经的家一个是故乡的老宅她和嘉濠成亲时住的屋子。
另一个是半拉山的土坯房那个曾经热热闹闹的八口之家是她心里最温暖的港湾。
雨滴敲在窗上发出 “哒哒哒” 的声响像当年老母鸡爪子刨地的声音一下一下清晰地唤醒了沉睡在她心底的记忆。
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夫妻没有办法一起到老父母和子女也一样不可能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
就像那只老母鸡等小鸡崽们长大以后它便会独自生活消失在鸡群里。
再也没有谁记得它曾怎样护着一窝小生命怎样用粗糙的爪子刨食喂崽。
栀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苦笑了一下。
人生何尝不是如此聚散终有时只有爱和付出留在时光里。
儿女们各自安顿下来有了自己幸福安稳的生活。
这都是她一直盼望的可每当看到孩子们忙碌的身影看到他们为了生活奔波栀兰的心里就会泛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能为孩子们遮风挡雨的枝干了可那些年她为他们撑起的每一片荫凉都化作了他们今日脚下的路那时的温暖却永远烙在了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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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栀兰和她的儿女们第217章 守望寂寞来源 http://www.gg-c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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