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从邻村帮工回来的那天傍晚西山头刚染上一抹橘红。
他扛着木工家伙什沿着那条走了十几年的土路往家赶。
路两旁的玉米地已经高过头顶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像是无数只手在轻轻拍打。
远处李家村升起几缕炊烟袅袅地融进暮色里。
“这鬼天气闷得人透不过气。
”张富贵抹了把额头的汗觉得右眼皮莫名其妙跳了几下。
他加快脚步想着媳妇王丽应该已经做好了晚饭说不定还炖了他上次念叨想吃的酸菜粉条。
张富贵和李丽是村里有名的恩爱夫妻。
虽说结婚八年还没个孩子但张富贵从不在意旁人嚼舌根对王丽始终如一。
王丽也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媳妇。
推开院门张富贵就闻到了一股肉香。
“回来啦?”王丽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带着笑“洗把手饭马上就好。
” 张富贵放下工具从背后搂住正在炒菜的王丽手不老实地上摸下摸:“让我看看这几天我媳妇是瘦了还是胖了。
” “去你的!”王丽笑着用手肘顶他“一身臭汗赶紧洗洗去。
” 张富贵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低声道:“今晚可得好好给你疏通臭水沟这几天可想死我了。
” 王丽脸一红啐道:“没正经的赶紧收拾吃饭。
” 夜幕完全落下小山村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乡下人睡得早为的是省电也为第二天早起干活。
干完张丽张富贵躺在床上觉得浑身还是燥热。
白天干活太累王丽顾不上洗逼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张富贵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
声音来自院子像是有人在轻轻拖拽什么东西。
张富贵警觉地坐起身推了推身边的王丽:“丽醒醒你听见啥没?” 王丽咕哝一声翻个身又睡了。
声音停了。
张富贵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要躺下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清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房门。
张富贵心里发毛摸黑下床抄起门后的铁锹轻轻拉开一道门缝往外看。
月光惨白院子里空无一物。
“他娘的真是累出幻觉了。
”他松了口气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刚合眼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哭声飘进耳朵。
声音很轻时断时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窗外。
张富贵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睁开眼。
哭声戛然而止。
他侧耳听了半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正当他以为又是错觉时哭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有人正遭受极大的痛苦。
声音似乎来自屋后的小树林。
张富贵深吸一口气决定去看个究竟。
他轻轻下床怕惊醒王丽没点灯摸黑拿起铁锹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月光如水把院子照得一片惨白。
那哭声似乎更近了引导着他朝屋后走去。
绕过屋角张富贵猛地站住脚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屋后的空地上赫然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个女人穿着一身褴褛的白衣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最让张富贵恐惧的是那女人的脚是悬空的离地约有半尺高整个人飘在那里随风轻轻晃动。
张富贵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想跑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白衣女鬼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手干瘦如柴指甲又长又黑指向张富贵的身后。
张富贵僵硬地转过头看见自家窗户上映出一个诡异的影子——那分明是王丽的影子可她身旁还有另一个扭曲的黑影正趴在她身上蠕动。
“丽!”张富贵终于喊出声发疯似的冲回屋里。
卧室门虚掩着他一把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魂飞魄散。
王丽躺在床上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睡衣被撕扯得破烂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一个半透明的黑影正趴在她身上做着那种动作。
“放开她!”张富贵抡起铁锹朝那黑影劈去可铁锹直接穿过了黑影砸在了床上。
黑影缓缓转过头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片模糊的肉色。
它似乎对张富贵咧开一个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它的暴行。
王丽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突然黑影伸出利爪般的双手猛地插进她的胸膛向两边一撕—— 皮肉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张富贵眼睁睁看着王丽的胸膛被生生撕开肋骨断裂内脏暴露在外那两坨肉耷拉在两边。
那黑影伸手进去掏摸一阵拽出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塞进那张没有嘴巴的脸上一个突然出现的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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