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未到枯杨村口的霜气还未散尽。
箭羽仍插在倒伏的栅栏上像昨夜寒星坠落在人间。
典韦把棺斜靠在断木旁胸口的起伏渐缓却仍像一座山在呼吸。
村路尽头传来三股马蹄声节拍错落愈近愈齐仿佛有人以无形之手拢合了所有动静。
屋脊上鸩单膝跪伏指心轻扣瓦脊。
她已在村中绕过三遍把王家仓里掏空的库券、私盐帐册、县吏往来信札和一包带鹤顶红香味的粉末全密封在油纸袋中;另从后巷酒肆取出两名见证人:一个是被打成半残的少年一个是酒肆掌柜的老母。
把戏若要好看证据要像刀刀口要亮。
她抬眼望向村外尘浪嘴角淡淡一勾——奉孝说过今日要主公“恰逢其会”。
【让曹操恰好遇上典韦是郭嘉预先布好的戏路。
】 村口的喧闹骤然一变。
王家请来的县卒列成半圆弩机齐举紫绸短袍的豪奴主事抬起下巴虚着胆子喊:“杀人凶犯在此左右听令——” 话未尽一骑已至。
那人未着甲青衣束带眉目冷定挽辔立于栅外。
他只是抬了一下手声音不高却像从石中透出的清泉:“且慢。
” 县卒本能地停住。
青衣人扫了一眼满地狼藉再看那具插满箭羽的棺目光微垂像是替棺中人压住最后一口冤气。
他转头对主事道:“你说他杀人该有理据。
可我看你手里只有气焰。
”语音沉稳带着不容拒绝的理直。
主事被看得心里发虚却仍强撑:“此人暴起伤人官府自有公断!” “正该公断。
”青衣人摆手。
人群后一名骑从上前将油纸包一件件摊开:印着县印的赎票、欠契上被迫按下的血指、仓账上连月虚列的米数、还有一包白粉。
鸩静静看着忽地在瓦上点了一下指尖——那包粉末她昨夜嗅过两次海腥极重掺在盐里卖可害人血止气滞。
青衣人淡淡道:“这是何物你们自己人心里有数。
少年与老妇可作证。
”他又抬手两人被带到众前少年说话吃力却句句清楚;老妇手里攥着一段被折过的竹片那是当夜打人的竹杖断节。
主事的脸色一寸寸垮下去他身边的县吏正要狡辩青衣人已将手掌摁在马鞍上语气忽沉:“你们仗势欺人借官名敲诈致人于死今当赔偿三倍给死者立碑打人者正法王家这一季租税减半以赎罪。
” 他每说一条县卒队形便轻轻晃动一下好像风拂麦浪——他们在这语气里嗅到了更高的威压不敢违拗。
鸩仰头看天阴云像被人拽开一线。
她知道此刻的胜场不在刀上而在气势与证据。
奉孝写的戏本是让主公以最正当的姿态替一个不识其名的猛士讨回公道;等到最后一幕才亮出“是谁”。
这样收心才会一根钉一根钉地钉牢。
她侧眸瞥向村中茶肆二楼的帘影那里立着的人披着绿呢披风袖口极干净。
郭嘉垂眸指腹轻轻摩挲檀木阑杆。
他的喉咙里微涩方才随手取的干果嚼碎了半点香甜也尝不出只余淡淡的灰感。
他适时收回舌尖的厌味心底轻笑:这便是【观星策】的代价——每一次在“星图”上用力拨动命运的弦人味便被薄去一层。
很久以前他以为这只是疲劳如今才懂它在一点一点吞掉他“作为人”的某些感受。
可这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这把刀不是外来之物而是自己灵魂结出的“道果”既救他生也咬他心。
鸩忽地听见阶下瓦砾轻响一只陶碗滚到典韦脚边。
他弯腰捡起手背上的青筋像绳索。
青衣人策马近前取过侍从递来的酒壶亲手斟满一碗双手奉上:“壮士此前是非已有公断。
此酒——敬你的忠敬你的义。
”他把“忠”“义”两字说得很轻却落得极稳像把两枚石子丢进了山谷回声久长。
【曹操先以路人之身断是非继而以本名敬酒这是戏眼。
】 典韦盯着那碗酒眼里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忽然笑了笑里有刚烈有倔强也有一丝许久未见的安稳。
他把酒一饮而尽仰头时少年的哭声止住了老妇颤着手像是终于想起来如何做一个长辈——要替儿郎收拾衣裳。
典韦把空碗倒扣在地瓷声清脆。
他看向青衣人:“你是谁?” “我——曹操。
”青衣人不再遮掩解下兜鍪露出那张天下人日后都会铭记的面容。
他不居高临下而是勒住马身躯前倾与典韦平视像对一个并肩的兄弟开口“我麾下不缺能征善战的将军但缺你这样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兄弟。
” 人群像被闷雷击过一时全静。
鸩在屋脊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忽然明白奉孝为什么要安排这句——这是把所有“强者”的傲气折成一把向下的手伸到泥里捞出一个还没学会求生的猛汉。
而真正的“统帅”本就该当众给人一个做人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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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85章 恰逢其会一出好戏来源 http://www.gg-c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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