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无声的邀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泛起几不可察的涟漪后水面终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周韵在窗边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照将她的侧影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将她膝头速写本纸张的纹理都照得纤毫毕现。
她维持着那个面向窗外的姿态背脊放松肩线柔和像一株自然生长的植物坦然接受着光线的偏移与温度的流逝。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片空间里属于林晚的沉寂是何等的厚重与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因那份长久的静止而变得粘稠。
没有脚步声没有衣料的窸窣甚至没有呼吸频率的改变。
林晚依旧在她的堡垒深处未曾因那扇“虚掩的门”而有丝毫动摇。
周韵的心湖深处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失落如游鱼般掠过随即消散。
她早已学会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疗愈是一个以耐心丈量的过程急不得也强求不来。
当最后一缕夕光也从窗台撤退暮色如同稀释的墨汁般缓缓浸润进来时周韵才动作轻缓地合上了膝头的速写本。
纸张闭合发出轻微的“啪”声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站起身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先伸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腰背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
然后她才搬起那张小板凳步履平稳地走回沙发区将凳子放回原处。
整个过程中她的视线始终保持着一种有意的“回避”不曾刻意去探寻角落里的动静仿佛刚才那长达数小时的静默等待仅仅是她个人的一次寻常休憩。
她重新拿起那灰蓝色的毛线团棒针在她指尖穿梭发出稳定而富有节奏的“咔哒”声。
这声音像一种安抚人心的咒语重新确立了客厅里日常的、安全的基调。
她用眼角的余光极其谨慎地瞥向那个角落。
林晚依旧蜷缩在那里姿势与她离开时似乎并无二致像一枚被遗忘在时光缝隙里的贝壳。
周韵的心沉静下来继续着手上的编织让规律的节奏充满空间。
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变化已经如同夜空中悄然移动的星子虽不耀眼却确凿地改变了天幕的格局。
只是这变化过于精微需要最敏锐的感知才能捕捉。
第二天晨曦再次降临。
周韵像往常一样准备好简单的早餐当她端着温水壶走向茶几准备给薄荷浇水时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林晚身下那个磨得有些发白的旧靠垫它与沙发扶手之间露出了一指宽、平日里被完全遮盖住的沙发绒面。
那颜色比靠垫本身略深一些像一道新出现的、细小的缝隙。
周韵的心脏像是被一片极轻的羽毛拂过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浇水的动作水流均匀地洒在泥土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的脑中飞快地计算着——那露出的沙发绒面意味着林晚将她的“据点”连同那个作为她领域标记的靠垫整体向客厅中央的方向挪动了大约十公分。
十公分。
一个在常人看来微不足道的距离不过是随意一步的跨度。
但对于将自我禁锢在方寸之地的林晚而言这十公分不啻于一次内心疆域的艰难扩张一次对固守多年的“安全范围”的谨慎试探与逾越。
这需要克服多大的惯性恐惧需要积蓄多久的微弱勇气?周韵无法想象但她深知这十公分背后所承载的重量。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浇完水她像完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家务平静地走向餐桌开始享用她的早餐。
她甚至没有朝角落的方向多看一眼生怕任何一丝额外的关注都会变成压力惊退那只刚刚探出触角的蜗牛。
她只是让自己的一切言行都维持着恒定的、可预测的模式成为一个稳定而不具威胁性的背景存在。
又过了一天那盆长势喜人的薄荷根系已经有些盘绕原先的陶碗显得局促了。
周韵没有在林晚在场的时候进行移植她选择了一个清晨天色尚早客厅里空无一人(或许林晚在房间里醒着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轻手轻脚地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口径稍大的灰褐色陶盆小心地将薄荷连同根部的土球一起移入新家填上湿润的新土轻轻压实。
完成这一切后她将换好盆的薄荷仔细地擦拭干净盆沿的泥土然后分毫不差地放回了茶几上那个它一直占据的位置。
新的陶盆依旧素朴只是给予了那丛愈发葱茏的翠绿更充裕的舒展空间生命的活力被盛放在一个更坚实的容器里。
那天下午当林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客厅如同往日一样将自己安置于角落时她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茶几上的薄荷吸引了。
她注意到了陶盆的变化。
那不再是简单的观察而是一种带着审视意味的、长时间的凝视。
她的视线描摹着新陶盆更圆润的轮廓比较着它与旧碗的差异最后落在那片因空间扩大而显得更加蓬勃自由的绿意上。
周韵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旧书目光落在字里行间眼角的神经却高度集中捕捉着身后的一切细微动静。
她听到一声极轻极缓的吸气声。
然后是布料与沙发绒面之间极其细微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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