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楼”赌档的二楼窗户半开楼下隐约传来牌九碰撞、骰子滚动。
偶尔有几声男人兴奋的呼喊与懊恼的咒骂间或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娇笑。
黄久云背手立在窗边目光投向楼下。
巷口处一场“清理门户”的闹剧刚刚来开帷幕四方云动不知道多少能上台的管事打仔头目躲在黑暗里观察。
“呢个金山睇来仲油水多过香港也都复杂得多啊。
” 黄久云缓缓开口。
他身后一个身着熨帖西式暗色马甲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冯正初微微躬身。
他便是黄久云从香港私下招募来的师爷精通英文在香港时便常与洋人打交道心思缜密观察入微。
自踏足金山以来他就被黄久云撒出去悄然探查着这片华人聚居地的每一个角落。
“黄爷” 冯正初扶了扶眼镜“金山非金山啊对我们来说更加似系地府。
楼下这些塘水滚塘鱼啊见光三成塘底七成。
” 他走到窗边与黄久云并肩而立 黄久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地府?” “我听人话你这些日子唔系赌钱就系在女人身上食花酒快活风流是不是玩到兜里空空?要唔要我畀多几百鹰洋你等你再包个红牌阿姑继续扮你的阔佬?” 冯正初毫不在意他话里那一丝不满哈哈笑了两声。
“黄爷要我做乜我清楚的。
唔使些学费出去点探到风?黄爷想唔想听下?” 黄久云笑了笑接过递过来的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讲。
” 冯正初打了个哈欠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唐人街这些见唔得光的生意讲到底最揾钱的就系三样:赌、娼、烟。
” “先说这赌档” 冯正初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解说“唐人街大大小小的赌档明里暗里不下百十家。
最大的几家像咱们楼下这家’聚宝楼’还有都板街的’长乐坊’、’四海通’背后实有各大会馆的手影。
” “会馆的老爷们自持身份唔方便出面多数暗底入股或者将会馆名下的木板屋租畀相熟的烂仔头目经营每年抽三到五成流水钱仲要夹份孝敬差馆的平安银。
” “这些赌档花款多到数唔清。
最常见的便是番摊和牌九。
” “番摊简单一块白布画上’一、二、三、四’四门庄家抓一把铜钱或豆子用碗盖住然后四枚一数最后剩下的数目便是开彩的门数。
押中的一赔三庄家抽水一成。
牌九则复杂些用三十二张骨牌讲究个排兵布阵变化多端更合那些自诩精明的老赌客的胃口。
” “除了这些仲有白鸽票玩家在一张印有许多汉字的票上选择若干字根据选中字的多少来决定赔率。
甚至还有些从洋人那里学来的’花旗摊’(轮盘赌的变种)五花八门引人沉迷。
” “这赌档的利钱可不止抽水这么简单。
” 冯正初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十赌九输那些输红了眼的赌鬼为了翻本什么都敢押。
不止老婆仔女……连条命都搏埋!不识字只管按手印就得。
” “赌档旁边自然少不了放贵利的’水房’。
那些’水房’的利息高得吓死人九出十三归算是寻常更狠的还有‘利滚利驴打滚’一借就冚家铲!这辈子别想翻身!” “几多身家厚得门户就系咁搞到家散人亡。
输清光的男人唔系去码头做苦工就系卖身畀会馆同堂口签十年八年死契做牛做马。
后生靓女下场更惨…………” 黄久云“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他对这些并不陌生香港洪门的生意比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说这娼寮” 冯正初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黄爷你知嘅金山呢边十过来九个系后生仔。
火气旺自然要揾窟窿泻火所以唐人街的老举寨生意旺到喷烟。
” “这鸡笼里的姑娘来源也杂。
有从乡下被拐骗来的有被无良父母或丈夫卖掉的也有像那些赌鬼的婆娘一样为了还债被迫下海的。
姿色好些的被鸨母调教一番便在那些挂着绸缎灯笼的’雅致’院落里接客专做那些有钱商人和会馆头目的生意。
姿色差些或是年长色衰的便只能在那些暗巷里的‘土娼寮’里迎来送往客人多是些出卖力气的苦哈哈。
“更有甚者连细路女都拐。
有豪客早早落订等拐子佬从老家运货……” “这些鸡笼背后也都有堂口或会馆上供。
鸨母每月要上缴’香油钱’银码大得惊人。
最靓个几个红牌姑仔更是被班大佬当私窦菜(禁脔)或是用来笼络人心、打点关系的工具。
” “这皮肉生意本小利大又没什么风险自然是人人眼红个个恨到流口水。
早几年争女抢地头几个背后撑着人的烂仔头打成一片。
后尾中华公所出来做和事佬先勉强画开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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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九两金第80章 族血来源 http://www.gg-c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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