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鲸油臭气弥漫的厂房里 众人围着空地坐定气氛凝重。
梁伯熬了一夜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地面他用一截烧焦的木炭条在砖地上勾勒出捕鲸厂周边的地形。
昨夜白人暴徒冲进营地的画面在他脑中反复上演搅得他不得安宁天不亮便带人将周围探查了一遍。
“报纸上写了那么多那些鬼佬不会善罢甘休。
” 梁伯的声音沙哑炭条用力戳向地图上代表捕鲸厂的海湾“咱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白鬼就摸到这里来咱们得尽快做些防御工事。
阿九你带上阿贵午前去探探风声。
” 他顿了顿“还有你之前提的英文教习的事。
” 陈九在一旁就着隔夜茶啃着厨房蒸的馒头点了点头。
黄阿贵沮丧着脸坐在一边见众人看过来挤出一丝讪讪的笑。
梁伯把手里的炭条搁到一边:“咱们分下工十六到四十岁的男丁分伍。
”手指头在砖石上轻点“第一伍跟我修工事做陷阱第二伍随阿炳通水道修蓄水池余下一伍到附近伐木采石。
” 他转向蹲在角落的老头“阿炳老哥你带人先清池底淤泥然后修一下池子的裂缝咱们带的水不多尽快。
” 船匠阿炳点了点头。
“阿萍你带些人拿咱们带来的大锅烧海水蒸点干净的水咱们应急。
” 他们来金山刚几天已经下了几场雨比较潮湿只要修好蓄水池短时间不缺水用。
众人领命开始分队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
———————————— 天光大亮时阿炳正吊在一个竹筐里悬在蓄水池的内壁上。
这位曾在船厂指挥若定的大匠此刻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池壁的裂缝。
还好情况尚未到无法补救的地步。
“糯米浆熬稠些!” 他朝池顶喊。
不多时两个后生抬着冒热气的木桶过来桶里是糯米浆混着泥巴、牡蛎壳粉熬的粘合剂。
精贵的糯米人还不够吃却用来干了这个心疼得后生仔心脏直抽抽。
“炳叔这比我老家的河还深啊。
”客家仔阿福抹了把汗。
阿昌没搭话仔细检查裂缝的深度。
西面突然传来梁伯的呵斥:“歪了!壕沟里的桩子要斜插一半!” 老太平军正用脚步丈量着距离指挥五个汉子将削尖的木桩奋力夯入土中。
这些是他们临时赶制的拒马木尖斜斜指向大门外的方向。
“阿昌!不够了赶紧带人把仓库边上捡出来的木头削了削成尖锥。
” —————————— “梁伯这绊马索怎么栓?”一个后生举着生锈的铁链问道。
老人一把夺过铁链在手里掂了掂猛地甩出一个漂亮的绳圈精准套在一根木桩上:“看好了!当年我们这么打清妖的马队这种活扣能生生勒断马脖子!” 他一边示范一边将铁索埋入浅土“赶紧挖陷阱鬼佬踩空了自有木刺招待。
” 捕鲸厂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盐碱地长满杂草连个像样的防护都没有。
但凡有一队骑兵仗着马快直接冲进来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因此梁伯优先做了一排拒马先临时充当围墙。
陈九跟着三队去伐木走出盐碱地才找到一片野树林整整走了半个时辰。
树都很小也只是勉强够用。
卡西米尔带着黑人是砍伐的主力旁边有众人拉货的板车候着。
他们要在三栋房子的屋顶都搭一个棚子给值夜班的了望哨短暂换班休息。
午时将至梁伯在屋顶上测试警报装置。
一堆废铁零件串在一起底下还系了个铃铛挂在帆索上海风掠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拽动绳索铃铛突然炸响还带着节奏。
测试完之后用绳子把下部绷紧防止不小心闹出动静整了乌龙。
———————————— “怎么这么绕?” 这是陈九在问。
黄阿贵的布鞋踩进巷子里的污泥他故意落后陈九半步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对方后腰处那里被粗布衣衫勾勒出一块硬邦邦的轮廓。
是那把打死了几个爱尔兰人的转轮手枪。
那件凶器总让他心惊肉跳。
“行大路惊有差佬。
”(“走大路怕撞见巡警。
”) 黄阿贵压低声音回答。
他下意识地想掏烟卷才想起手卷烟还落在窝棚里。
“教会就在唐人街外面……” “听说是之前几个信基督的华人富商和传教士一同开的叫什么中华基督…长老会玛丽安嬷嬷……之前发过救济面包。
”他咽下后半句没好意思说自己曾在饥饿中排队领过。
陈九突然停步“我很好奇”他说“凭你的本事不至于找不到活干。
” 黄阿贵脚步一顿迟疑片刻才开口“我只想踏实挣钱….”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不想总受欺负。
” 一只瘸腿的流浪狗从垃圾堆窜出黄阿贵看了一眼眼中闪过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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