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深重浸透了吊脚楼的竹地板寒意丝丝缕缕地渗上来。
阿古拉蜷在床榻最里侧背对着顾远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冻硬的石头。
身边男人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已然沉入梦乡。
可阿古拉却睁着眼空洞地望着竹墙上摇曳的、被月光扭曲放大的影子心如同被泡在冰冷的苦胆汁里又涩又疼。
刚刚结束的亲密像一场凌迟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回忆录般的精确。
不再是曾经在苗疆初夜时那种带着少年莽撞和探索欲的急切也不是后来情浓时炽热缠绵的占有。
而是一种…小心翼翼、按图索骥的“复刻”。
他拥抱的力度、亲吻落下的位置、甚至情动时的节奏…都仿佛在努力还原着记忆中的某个模板。
“阿茹娜…这样喜欢吗…”他低哑的、带着情欲和浓重悲伤的呓语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进阿古拉的耳膜。
“云州的奶酥…甜甜的…” “那支银镶珊瑚的簪子…你戴上真好看…” 那些细碎到令人心碎的日常片段那些只属于顾远和阿茹娜的私密喜好甚至…床笫间最隐秘的习惯…都被他在迷离与清醒的边缘无意识地倾吐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钥匙打开了阿古拉竭力想要封存的屈辱之门。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操控的木偶在顾远破碎的梦境里扮演着亡姐阿茹娜。
她的身体被占有她的灵魂却被彻底排除在外。
巨大的悲哀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虚无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付出的爱她的炽热她的独特在顾远沉沦的悲伤和对亡妻的追忆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不值一提。
“我算什么?”这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我就不配拥有属于我‘阿古拉’的爱吗?难道我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填补姐姐留下的空缺做一个活生生的影子吗?” 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滑过冰凉的脸颊浸湿了枕畔。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才勉强压抑住喉头翻涌的呜咽。
不能吵醒他。
她不敢想象如果此刻惊醒了他看到自己满脸的泪水和不属于姐姐“阿茹娜”的委屈他会如何反应?是惊慌失措?是厌烦?还是更深的、将她推得更远的悲伤? 巨大的痛苦和无处宣泄的委屈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
她再也无法在这充斥着“阿茹娜”气息的床榻上多待一刻!阿古拉猛地掀开薄被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翻身下床动作快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她甚至顾不上披件外衣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赤着脚踉跄着冲出了房间将顾远那依旧沉浸在亡妻梦境中的呢喃彻底关在身后。
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了她单薄的身体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跌跌撞撞地跑下竹楼冲入寨子边缘一片相对僻静的竹林。
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一根粗壮的冷竹滑坐在地双臂紧紧抱住蜷缩的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压抑了许久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却化作了更加撕心裂肺的、无声的恸哭。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她的衣袖和膝盖。
姐姐的死远哥哥的崩溃被当作替身的屈辱深爱却得不到回应的绝望…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将她撕扯得体无完肤。
“呜…姐姐…远哥哥…我该怎么办…”破碎的呜咽从指缝中溢出在寂静的竹林里显得格外凄凉。
张红同样一夜无眠。
顾远那日直白到近乎残酷的“合作”提议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恨意、恩情、迷茫、对未来的恐惧…各种情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
天刚蒙蒙亮她便烦躁地起身鬼使神差般又走向了那个能俯瞰顾远主楼阁的山坡仿佛想从那座沉默的竹楼里窥探出那个男人真实的心思。
刚走到半山腰一阵极力压抑、却依旧能感受到其撕心裂肺的呜咽声顺着晨风隐隐传来。
张红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竹林深处一个穿着单薄白色寝衣的苗疆少女蜷缩在地小小的身体因剧烈的哭泣而颤抖着如同风雨中飘零的落叶。
张红皱起眉。
苗寨的女子大多开朗泼辣鲜少见到哭得如此凄惨绝望的。
她本不欲多管闲事但那哭声中的悲痛太过沉重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犹豫片刻她还是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喂…你…你怎么了?”张红的声音有些生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她蹲下身试图看清少女的脸。
阿古拉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脸上满是泪痕和泥土的污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巨大的悲伤和委屈。
她看到张红先是茫然随即认出这是那个被救回来的、对远哥哥心怀怨恨的左帐少主。
“呜……”阿古拉抽噎着巨大的委屈让她几乎无法组织语言只是下意识地指向顾远主楼阁的方向语无伦次地控诉:“…我…我……我不是阿茹娜…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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