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走后上尊又在阁中独坐了许久茶凉了又温温了又凉。
上尊不愿说话旁的侍众也都不敢叨扰却在瑾瑜又一次将温茶奉上时上尊黯然开口:“他果然还是怨我吧……” 瑾瑜四顾一番侍在阁中的宫人当下没有一个避离便不敢应议此事于是她便跪下身来将刚离炉的热茶吹凉了些许递与上尊道:“南司银叶最初也是上尊吩咐陛下常饮因此茶性温凉最宜于陛下养护身子。
” 听着上尊眉头动了一动垂眼却哀色更沉倒也还是接过了茶盏又问道:“近些时日梁笙可还前往昭华宫为女帝诊查身子?” “每月一回不曾断过先前梁笙也已随往流波镇陛下虽有伤势在身却也未及大损并无大碍。
” 听罢上尊点了点头终于饮了这杯茶。
饮罢又是一叹而这会儿瑾瑜也已遣退了阁中侍众回至榻前跪侍着接过了上尊递回的茶盏。
“荀安多年屈居容胥之位在旁人看来只以为是女帝不悦此人实际却是梗介在心怨我罢了。
” 瑾瑜是从小看着女帝长大的老仆自然也知女帝始终不待见荀安的因果虽然朝野上下乃至上尊本人有时都会议论称女帝待荀安之举实在不妥但若论此事之根本又岂可称是女帝“不懂事”分明是他根本无从接受。
只可惜莒湘王府的长女早逝不然他又何苦以男身被虚架于这女帝之位承此非宜之情。
想及莒湘王府的过往瑾瑜心中也是嗟叹不已却在当下还是应先安抚上尊:“陛下疏离容胥只是不宜罢了上尊不也时时嘱咐陛下切莫过近后宫而这许多年来陛下从未逾矩正是了然上尊良苦用心。
” - 在女帝的往忆中有两件刻骨的哀痛之事哪怕时隔多年也依然触之不得今日却真是不巧就那一盘棋竟正揭了两道旧伤。
随着女帝本体的记忆愈发深刻为了保全自己不被侵蚀每逢被女帝本忆的情绪扰心时他都会努力放空自己思绪让一片空白的平和心境去容纳本体旧忆的浮乱滔滔如此也确实能避免两方记忆的冲突不至于叫他心绪大乱。
但今日上尊突然提及的话题却着实是戳痛了女帝心底最深的伤痕以至他无论如何放空自己都无法摆脱那番苦楚引生的哀痛脑海中也不断的浮现出女帝八岁那年他父亲骑着马带他缓缓走到项瑜城门下时的景象。
那年他被先帝选中入京、竞与储君培育当时他虚年八岁因仿其姐而称九岁。
当时他母亲已居京半年有余得了皇诏后他与父亲才启程入京却在途间遭遇刺杀当时王府随护虽众而对面袭来的刺客竟也众达十数人护卫与刺客拼杀刀鸣马嘶一片混乱年幼的他自然吓坏了而他父亲也是拼尽了全力才与寥寥几人贴身护卫将他带离了险乱周折一夜才终于来到阜水南岸的项瑜城下。
那一夜的混乱具体如何记忆已然模糊他却只记得他父亲骑马将他护在怀里时一直叫他不要回头。
他也乖乖照办一直都乖乖的盯着前方只是疑惑的觉着为何背靠着的父亲怀中的温暖总浸有微微潮凉。
一直来到城下他远远就看见母亲在城门下迎接他们而他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远远的看出他母亲的神情似有微变刹那间转喜为哀。
那时他也好奇了想回头他父亲却又蒙住了他的眼下了马来也仍一手蒙着他的眼一手推着他往前一直将他推进母亲怀里。
而他母亲也是一声不吭怀拥了他便转身就走也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得以回头却就见他父亲一身血裳旁边与他们一道走来的轻甲护卫正扶着他父亲已然失力的身子垂着头缓缓落跪在地无声抽泣。
见此一幕饶是他年幼懵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哽咽的轻唤了父亲一声而他母亲则紧紧揽着他又一手拦住了他回头的视线默然带着他疾步往前。
那一路他几次求着想回去找父亲而他母亲始终默然未应也再不许他回头张望将他抱上马车后当即便启程前往渡口。
他父亲的血裳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而女帝本忆的哀痛也因之层层翻涌。
自行放空思绪无效花非若便努力令自己专注批阅奏疏然在清绪殿的宁静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令自己摆脱旧忆的缠绕。
但他也不敢任着思绪如此挣扎下去于是索性吩咐俞惜备车外出。
“陛下车驾已备好。
” 俞惜登殿禀报花非若回神点了点头便起身离了皇座。
女帝一路默然来至车前都已将登车了也没说要去哪俞惜见之久久出着神只好又上前轻轻唤道:“陛下?” 花非若回神疑然瞧着她。
“陛下摆驾何处?” 花非若这才想起来他只说是备车竟都没想要去哪。
于是又在车前思索了片刻才道:“去卫平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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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第64章 居安十七来源 http://www.gg-c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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